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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步走向逐渐虚化的谢珩,光影缭乱之间,只见眼前画面不断转换,前世种种飞快地浮现又消失,虚无的画面在她自高楼坠下时停顿了片刻。
温酒站在狂风里,看见数万兵甲犹如潮水一般纷涌而至,包围了整个皇宫,无数火把照亮了黑夜,一袭玄衣的谢珩策马飞驰而来,惊声急唤:“温酒!”
平日里睥睨天下、见了她总没好脸色的摄政王,看见她从高楼坠落,倒在血泊之中的这一刻,瞳孔瞬间放大,整张俊脸惨白如纸。
他从马背一跃而下,不顾血污把气息将绝的她抱在怀里,跪在地上,颤声道:“温酒,我来迟了……是我来迟了。”即便他从接到赵帆和孟乘云联手设计温酒的消息便快马加鞭赶回帝京,还是迟了一步。
温酒站在两步开外,看见对谁都不屑一顾的谢珩双眸充红,悲伤浓重得难以形容。
他咬牙,从喉咙里发出了暗哑的嗓音,“杀!”
他满身戾气,沉声道:“把赵帆千刀万剐、将孟乘云剁成ròu泥!孤要今夜在此之人全都不得好死!”
众将士齐声应是,顷刻间手起刀落,周遭的内侍宫人全都血溅三丈,染红了台阶和栏杆。
“谢珩……”温酒眼看他为自己造下杀孽,而没法改变,不由得满心酸楚。
她匆匆朝谢珩走过去,可就在离他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画面再次转换了。
这次,出现在温酒眼前的是一座华丽的宫殿,殿中光影冷然,正中央的位置放置着一副han玉棺,她走上前看见自己前世的躯体静静地躺在棺中,身上血污早已经拭去,换了干净衣裳,描了简单的妆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温酒,你怎么这么贪睡啊?”
一袭玄衣的谢珩倚坐在han玉棺旁低声说话,眸色晦暗,整个人都没半点鲜活气。
他嗓音暗哑,“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视财如命吗?你再睡下去,那些银子我可就都拿走了。”
棺中人听不见他说话,自然也不可能气得从棺材里蹦起来。
温酒走到谢珩身侧,生怕离得太近,他又会像之前一样转瞬便消失,便站在离他半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主上,南华那边死都不肯把离魂珠拿出来!”
“不肯?”谢珩嗓音低沉,起身看向来人,“那便灭了南华。”
温酒闻言心头大惊,可她喊不应谢珩,也拉不住他,只能看着谢珩逆着光越走越远,随着天光暗淡下来,眼前景象不断变换。
她看着谢珩挥军南下攻城略地,看着他在千军万马里厮杀,看着他玄衣血染,每攻一城都昭告南华:
孤无意取南华,只要离魂珠!
他连破十城后,南华那边再也不敢硬撑,连忙派使臣把离魂珠奉上,以求速速送走这活阎王。
谢珩得珠之后,即刻退兵,广召天下能人异士齐聚帝京,启用逆天改运之禁术。
然而,众人绞尽脑汁尝试了无数方法都没成功,但见谢珩身上戾气越来越重,都心生退意。
谢珩不与他们为难,只一心遍寻世外高人,不论神佛道,但凡有一丝希望,便倾力一试。
温酒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寻到希望,又失望,一双丹凤眼彻底失去了光芒,只剩下满目悲伤。
人人都说谢珩疯了。
为了一个温酒搞得天下大乱,无一处可安宁。
就在列国震荡之际,闭关数年的应无求出关邀他至万华寺相见,坦言道:“君妄造杀孽,执念太重,此生注定求不得,不妨广积功德,以修来世之缘。”
谢珩默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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