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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庵堂,又触及到裘季心里隐秘的痛处。已经辜负了一个女子,他怎能让另一个女子也去庵堂?
当下沉声道:“你是世子夫人,三年后就是侯夫人,至于她……不过是一个和秋月长得相似的人想要上门讹诈而已,我会处理,你不必管。”
林毓愣住,不是为他强留自己,而是为他口中提及李秋月时的冷漠和厌烦。
这二人之间,何时成了这般?
裘季竟然会嫌弃她,他不是深爱她么?
乱了乱了,许多事情都和上辈子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从李秋语提前回安南侯府起,事情就乱了套了,该死的人没死,不该变的心变了,安南侯府本应该抄家问斩,如今只是削爵,连官职都没变。安东侯府倒是一样,可是这些,都是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啊!
裘季见她不说话,觉得她应该在黯然神伤,于是起身去的客院。
客院中,李秋月正闲适地眯着眼睛晒太阳,摇椅摇啊摇的,听到脚步声,瞅他一眼后,重新闭上了眼睛,笑道:“要是来劝我离开的,就不必开口了。我如今好得很,之前大半年,我一直在挣扎求生,血翵
那么难吃我还得一天三顿地咽,就是吃了,也浑身发软,每吸一口气都像是最后一口……裘季,濒死过的人,才会懂得生命的可贵。我们之间诸多误会,你不理解我,我也怨你,但是呢,这京城中的夫妻,也不都是两情相悦互相爱慕。相反,都对对方有些怨气才是常态。”
“我已不求你真心待我,咱们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吧。”
裘季冷着脸:“谁要和你做夫妻?我妻子李秋月正月初被大火烧死,如今已葬如裘家祖地,你仗着跟她同样的样貌想要顶替她,我绝不答应。”
李秋月似笑非笑:“那可由不得你。我是你娘亲自接回来的……”
二人正说话间,有下人急匆匆而来。
裘季不悦:“不是让你们在门口等吗?”
“出……出大事了……”下人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声音惊惶:“世子,外头来了许多官兵,已经把咱们府围住了,为首的是周指挥使,言皇上有令,要查抄咱们侯府!世子,您快看看去吧……”
查抄侯府?
还是皇上跟前的周指挥使!
裘季晃了晃,觉得头有些晕,心下慌乱不已,既是查抄,应该是罪证确凿。可是侯府哪儿错了呢?
父亲在朝中任职多年,六部中各处都去过,后来做了兵部尚书才稳定下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人已经死了,裘季想要问都无从问起。突然就想起之前父亲说的和安西侯府有杀父之仇的事情来。
一定是顾修堇!
是谁都没用,一刻钟不到,偌大的安北侯府所有院子都被控制住。
裘季刚出客院不久,就被带刀侍卫拦下,虽然没给他带枷,但话里话外很是不客气:“世子还是莫要乱动,咱们这些兄弟都粗手笨脚的,万一误伤了你,痛的也还是你。”
大刀架在了脖子上,裘季不敢乱动。余光看到李秋月鬼鬼祟祟从院子门口出来往后院而去,应该是想从后院各处的偏门出府。
裘季心里纠结,既想她跑掉,又想要把她也关起来,他不是想做世子夫人吗?
四处观望一圈,发现园子里处处都是官兵,想要跑掉,绝无可能!立即道:“她要跑了!”
李秋月:“……”
她正想加快脚步
,就听后面有人道:“不许动!皇上令我等查抄侯府!所有人抓入大牢,违令者,格杀勿论!”
李秋月这条小命儿好容易才捡回来,哪里愿意去死?
当即道:“我不是侯府的人,我是和前世子夫人长相相似,被他抓了关起来的!”
裘季:“……”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些官兵都是听命行事,他们才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凡是侯府中的人都会抓起来。
半个时辰后,侯府上下所有人都被押出了大门。而剩下来的,还要去侯府的库房各处查抄,将查抄到的金银器物一一记录在案。
安北侯府被抄了!
全家都被下了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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