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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三刻,寿宴已备,渡荷堂中菜肴如流水一般送上,潆水鱼脍,苍原炙肉,沧北酥山无一不全,更有隆安美酒倾置杯中。范氏老夫人坐在正对水面的主席之上,她便是谢元之母,谢瑛祖母,今日寿诞的主人,只见她举杯向座中宾客道:“今日各位为老身生辰远道而来,老身心中感念,无以为谢,以杯中之酒略作酬答,还望诸位共饮此杯。”
堂中宾客便纷纷举起酒杯,齐声道:“祝老夫人海屋添筹,福寿绵长!”各自饮下一杯。谢元也起身道:“多谢诸公前来为家母贺寿,元感激不尽,以薄酒陋宴聊表心意,望诸位不必拘礼,各自尽欢!”说罢,身旁侍立之人一声击掌,便有鼓乐之声响起,便算开宴。一时间,堂中一片窸窣之声,范老夫人便向座旁侍女道:“珧儿呢?珣儿四处游历跑疯了,珧儿也学她弟弟不成?”
侍女道:“方才红苑来过,说三姑娘连日操劳,身体不适,在房中歇息,现在像是还没好。”
范老夫人一听大惊:“珧儿怎么了?可叫郎中来过?有没有什么大事?”服侍老夫人的素馨道:“老夫人放心,珧姑娘素日身体健壮,奴婢方才见她就在后厅,应当只是累着了,并无大碍。”
范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既如此,素馨你扶我起来,我去看看她。”
素馨道:“老夫人是今日寿宴的主人,又怎能无故离席?”
范老夫人瞥了一眼堂下各自交谈的众人:“哪有人真是为我来的?不过把我当个由头,各人打各人的算盘罢了,”又看了看坐在东首正与金氏家主攀谈的谢瑛,严厉道:“这小子,自去了军中,连他祖母也不顾了,我今日生辰,他今日才赶回来,回来了也不说先来见我!”谢瑛本是背对祖母与人交谈,不知为何回了头,却看到祖母正看着自己,眼神不善,慌得忙举起酒杯向祖母遥祝,老夫人却不理他,自顾自夹了一片鱼脍。谢瑛只得放下酒杯,也夹了一块炙肉,却没能夹稳,掉在了盘中。
素馨听到范老夫人低声一句:“许久不见,瑛儿又瘦了,连衣服都要撑不起了。”
谢珧此刻正躲在屏风之后,看着席中发生的一切,眼见兄长在祖母面前吃瘪,不禁笑出声来。坐在她对面的青萝奇道:“姑娘,你为何不去席中坐着,倒要在此偷看,还看得如此开心?”
“偷看自有偷看的乐趣,既不必拘礼,又能看到许多看不到的东西,你不懂此中乐趣。”谢珧摇了摇头,夹了一颗青豆,又抿了一口郁金酒,“就比如说吧,今日席上的是隆安酒,人人皆道隆安酒醇厚绵长,可我偏爱郁金清香宜人,若是在席上,我便只能喝隆安酒,不能喝郁金酒。”
“可寿宴都是姑娘安排的,便把自己的酒替换成郁金又怎样呢?”青萝十分不解。
谢珧看着青萝,忍不住笑道:“你啊,只想着喝酒。罢了,吃你的去,别耽误我看戏。”
青萝听了,也不再反驳,只是乖乖地应了一声,夹起一块鱼脍往嘴里送去,谢珧透过屏风看着宴席,伸出筷子却正敲在青萝手背上:“哎,今日鱼脍吃够了,再吃小心明日腹痛。”青萝恹恹放下鱼脍,只得转而去舀一勺葵羹,谢珧又道:“你脾胃不好,多吃青菜是好的。”
青萝看着谢珧的白玉簪出了神:她家这位姑娘,别是什么妖怪吧,似乎什么事都能知道。她又转念一想,妖怪也不碍事,反正她也不会害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妖,若是狐妖,那皮毛定然水润漂亮,若是蛇妖,夏天也可清凉解暑……
谢珧自然不知道青萝把自己看成了妖怪,只是默默注视着宴席上的一切。濮水郡任氏正与临清郡姚氏公子攀谈,两家与谢氏本无世交,此次却派了两位长公子来,这二位公子皆是二十岁上下,想来皆是为了求娶阿姐方来此应酬。那位任氏公子文名尚可,这位姚氏的姚善公子却是大名远扬,却不是什么清名,而是花天酒地的玩乐之名,单看他带来的歌舞姬班子便可知一二了。
留陵郡常氏与祖母出身的商阳郡范氏素有旧交,正因如此,谢珧才将他二人席位安排在了一起。此刻二人正在攀谈,虽则人声嘈杂,听不清二人对话,但推想是留陵郡去岁天灾频发,常氏家主在向范氏家主借粮渡此难关。至于范氏家主要多大的报酬,她便不得而知了。
至于兄长,此刻正与九原郡金氏攀谈。说来金氏是谢氏远亲,九原郡又颇为富庶,离因遭战火而闹饥荒的栾城不远,兄长此刻怕是在同金氏斡旋,也想借些粮食,以缓解栾城燃眉之急。
耳边一声筚篥响起,借着水声传来,显得悠远而苍凉,令人仿佛置身于月下的边境沙城,燥热褪尽后,便是无际的苍凉。一队舞姬排着齐整的队形鱼贯而入,缀满金丝的赤红舞袖高举,遮住舞姬面庞。
姚善大声道:“这班舞姬,乃是在下于前月所得,擅为胡舞,今日带来与诸君共赏。”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周围人等皆是一片恭维之声。
鼓声响起时,舞姬放下双臂,开始旋转。展袖间,一阵异香溢满堂中,所有人都放下了杯筷,专心看着舞姬的表演。异域音节响起,舞姬们踏着轻快的舞步,在堂中逡巡来去,眼神如丝般抛向座中宾客,宾客们亦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们舞动的腰肢。乐声渐渐激昂,舞姬脚步加快,动作亦加大了力道,挥手扬出,便是刺出一剑;弯臂如月,犹如射出箭矢;踏步在地,恍若斩敌马下。沙场激战竟是如在眼前。
谢珧在屏风后看着舞姬表演,只是死死盯着一名舞姬被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面孔。不似其他舞姬眼神随着动作和乐声变换,那人虽舞姿出众,眼中却是一片冰霜,像她的脊梁一般不肯弯折,这让谢珧印证了心底的猜测。
胡筝奏出一声商音,十二名舞姬排成队列,绷紧身体旋转起来,一时间满堂赤金之色令人眼花缭乱,舞队如一支离弦之箭,对着荷塘蓄势待发,肃杀之气满溢而出;乐声减弱,一阵铃响,舞姬四散开去,懂得音律之人皆知此曲即将完结,皆准备拍手叫好,却见离谢瑛坐席最近的一名舞姬突然借着旋转之势挥出衣袖,一阵破空之声和一声“就是现在!”传入众人耳中,只见一枚金簪正向谢瑛的方向刺去,却在半路被一只酒杯撞偏,堪堪擦过谢瑛左臂,插在身后屏风之上,簪尖精铁铸成,没入框架寸许,谢珧在屏风后惊了一跳,忙向后躲去。
此刻厅中已乱成一团,宾客纷纷离席四散寻找遮蔽之物,谢瑛亦向屏风之后退去,那舞姬间一击不中,即刻回身,从堂外侍卫处拔出一口长刀,向着谢瑛劈砍过去,电光石火之间,那屏风轰然倒地,挡住了舞姬的攻势,座中一人亦暴起夺过侍卫长刀,前来与舞姬缠斗,那舞姬眼见行刺无望,便扔下抽身欲去,几个侍卫试图阻拦,却都被舞姬用刀背打翻在地,兼着渡荷堂一片混乱,侍卫出手只怕伤着在座宾客,只得眼看着那舞姬施展轻身功夫凌空而去了。众人手足无措间,无人注意到方才座中第一个起身挥刀与那舞姬拼杀的人已不见了身影。
谢珧匆匆赶来,扶着谢瑛道:“兄长,你没事吧?”
谢瑛道:“无碍,不过擦破点皮,军中情势比此次危险的多的是,珧儿不必挂怀。”
谢珂虽在席上就座,经此一事也吓呆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过来,颤抖着问道:“兄长,你无碍吧?”还不及谢瑛回答,两滴泪已经落下。谢瑛抚着她发顶道:“无碍,不必挂怀。”
范老夫人和谢元亦以关切的目光望着谢瑛,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谢瑛向着堂上一拱手道:“祖母,父亲,孩儿不孝,竟在祖母寿宴上惹出如此祸端,”接着向堂下深施一礼:“连累诸公受惊,实是在下之过,还请各位恕罪。”
常氏家主看了一眼谢瑛左袖上洇开的血迹,第一个开口:“长公子受如此重伤,当先以捉拿凶手为要。”余人皆颔首以示赞同,那常氏家主见如此情景,继续道:“我等愿留守此地,以备郡守查问。”说罢,视线飘向姚善,那姚善方才被侍女扶着藏身立柱之后,此时已吓得抖如筛糠,似是没注意到众人目光投向自己,只是喃喃道:“好悬,那簪子若是再偏几分,就要刺中我了。”伍氏长公子却一揖道:“在下敢问那刺客为何要刺中姚公子?”一旁素来刻薄的金氏家主金绅道:“怕是为了冬祭买不到少牢。”姚善本就生得肥头大耳,各家私下皆以“豚豕”称之,今日却被金氏家主当中点破,一时间堂中一片诡异的沉默,各人都是想笑不能笑,憋得好生难受。
眼见四下寂然无声,谢元清了清嗓开口道:“犬子受伤,乃是不预之祸,诸公不远千里而来,自是一片热肠,谢府行事不妥,以致诸公遭此惊扰,此为谢氏之过,还望各位海涵。”说罢长身一揖,谢瑛、谢珂、谢珧也跟着行礼。
诸人还礼毕,谢元道:“还请诸位在舍下小住一日,使在下聊表寸心。”说罢,一队侍女进入堂中,引着各家家主公子前往下榻之处。各人自然知道这是谢家要彻查此事,他们留在此地不过是为了配合谢氏查出真相,众人自然不愿意背负此等嫌疑。然谢氏长公子受伤,若不想与谢氏撕破脸皮,也只能忍得一时之气,何况此时已经天黑,谢氏留宿,自然也无不妥之处,便都各自散去了。
只剩下那姚善,仍旧靠着立柱,面如土色:“不是我,不是我……”谢珧看着他的模样,便欲上前,谢珂抓着她的手道:“珧儿,你又想做什么?”谢珧偏头看她,眼中闪着光,谢珂便知她定然又不谋好事。
谢珧附在谢珂耳边道:“阿姐,我操持此次寿宴,若吓坏了客人,岂不是我的罪过?自然是要向那姚公子赔礼。”谢珂皱眉:“当真?我可不信。”谢珧将手挣脱出来,又拍了拍谢珂衣袖:“当真,阿姐放心。”
谢珧说完,便缓步上前,与姚善行了一礼:“今日祖母寿宴,不想突发此事,谢珧乃筹备之人,让公子受此大惊,在此向公子致歉,还望公子恕罪。”,接着又站起身来看着姚善,虽则心中厌恶,却继续道:“小女早听闻公子娴于文墨,一贯看不上案牍劳形之事,更厌恶弓马骑射,想来此时当与公子无关,还请姚公子不必挂怀。”一番话不动声色,点透了面前这位不学无术,既无此等胆识,更无此等谋略,还为他留足了面子,当真滴水不漏。
那猪头公子意欲提亲,竭力想给谢元留个好印象,这才大费周章带来了那班舞姬,不想却在寿宴上闹出了此等事端,本已自觉无望,现下听到谢珧出来赔礼,更兼初见谢珧便觉她顾盼神飞,与谢珂有不同风姿,似乎更胜一筹。谢珧又说这一番话,当下自觉她对自己青眼有加,盘算着若是娶不到姐姐,娶到妹妹也是好的,不过多等两年罢了,当下便一迭声应和。还未走出堂外的宾客却都看到二人高下立判,心中暗道,这谢家当真是人才辈出——虽则谢瑛并无官身,只在一介流民帐下做幕僚,却毕竟有了逼退章冲之功业,谋略得当天下闻名,就连这闺中小女竟也是精于谋划,将来不论嫁到了谁家,都必将令其如虎添翼。各人便都在心里为凛川谢氏添上一笔。
至于这巴望着娶谢氏女的姚善,既然能在老夫人的寿宴上闹出此等事来,便也别想着能得偿所愿了。
谢珧却不理这些,见众人皆散了,吩咐过不要收拾厅中狼藉,便退到后厅去查看兄长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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