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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沐一在轮回二百年时，静静靠在她肩头，直到清晨阳光突破她视线。

在哈欠中醒来，抱住杍灵手臂“为什么没有帮我遮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因为，因为只有确定这一天的到来，我才知道我没有立刻失去你。

轻轻将沐一拥入怀中。

那时候没有失去，但还是改变不了要分别的结局。杍灵证太乙之道失败，终究是操之过急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

“来世还能，再见吗？”

“千年了，再也没有来世了。”

沐一抱住杍灵，杍灵感受她微微颤抖。

千年？原来如此，现在才是真正千年。因为要结束了，所以才故意在这一世一直在我身边吗？

过去的我因为你沉浸自己世界而感到孤独，而如今却次次辜负你的等待。

原来那次闭关你等在门前的痛苦表情，是因为时间不多。那为什么不说呢？还要在之后逞强露出笑颜。

因为，我该是自由的，对吗？

“没关系，千年，够了。”

相比凡人，这已算很长。有什么遗憾，也不算悲哀，这已经足够。

将生命将结束一刻，记忆纷沓涌入。“青涟、玥亦，原来我忘记了这许多。”

十几万年时光，九十九世轮回。原来还有这么多遗憾……

每一世的遗憾，都涌入杍灵心尖。

每多一点美好，它逝去时，便多一点遗憾。因此遗憾是永不休止的，因为美好也是如此。

修自我之道，重要的从来都是“我证道”，而不是“证道”。用别人的道，将自我证到丢失，又有什么意义？

在大罗之前，或许走别人的路，也能保存自我，但要证大罗却可说没有任何可能，因为大罗走的太远，只那个大罗本身才能理解自己的道。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沐一此刻证道先天大罗。依旧只能静待杍灵自己去证太乙之道，唯有如此才不至于前路断绝。

时间仿佛定格，杍灵在这片刻仿佛拥有了无限的时间。

沐一一念证道，以先天大罗之能从心念世界直接创造无穷时与空，将之送往莲界。莲界被定格在千年最后一刻。

一刻，亦是永恒。

沐一看向遥远某处，即将毁灭诸天万界的巨掌。那是“自己”的手掌，那是“自己”作为自己世界的创造者，身为后天混元无极的真正本体。

沐一感应到自己可以将思维链接进去，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她还未证混元无极，现在去拥有混元无极的“视角”与自杀无异。

沐一手掌探出，提前巨掌笼罩诸天万界。

“提前将所有世界重启，就可以‘挪动’世界位置，躲过巨掌。至少可以为世界留下一点希望。”

对于多数生灵而言，沐一的巨掌，与那真正要带来毁灭的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们只活一世……

沐一笑笑，“终究是我毁灭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