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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好的，我去拿。”芸卉低着脸，畏畏缩缩地朝餐具柜走去，那副模样就像是干了坏事被发现的小孩。白月明一眼就看出了芸卉的端倪，她没有揭穿芸卉。书柜上的那些书，无不例外地透露着，她——是弯的。“给。”芸卉轻轻地把碗放在桌面，同时按照她喜欢的摆法将调羹反扣在桌面——筷子架在勺底。她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温软气息，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温柔软弱。新室友是小软妹。“你社恐？”白月明将剩下的面条转入自己的碗里，若无其事地品尝着。芸卉低着头，手指抓在裤腿上嘴硬道：“我不是社恐。”她想在白月明面前留点好印象，于是猛地抬头看向她，然后……眼神又飘到其他地方去了。……白月明喝着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你为什么都不敢看陌生人。”“我……我觉得盯着别人很不礼貌。我也不喜欢别人一直盯着我……我讨厌这种感觉。眼前这个温软单纯的女孩，像一块寒山玉石，如果没有融化开冰层，就永远看不见里面精美玉髓。白月明只是安静地吃着面，没有多说什么。芸卉也没有抬过头，她脑海里塞满了刚才那道丽影。虽然看不见模样，但那个身形……真的好吸引人。芸卉等到她吃完，懂事地帮她把碗放到餐余区。刚回头，白月明跟了上来。“谢谢。”芸卉朝她看去。白月明微微一笑，俯视着矮半个头的芸卉：“快去准备明天上课用的书，课程别落下。”芸卉点头，跟在白月明后面回了宿舍。如果有人和她一起走，她都会自觉地跟在后面。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路上，她不忘朝操场瞥几眼。仔细环视一番还是没有那个身影。会不会是自己记错了？“操场有什么吗？”白月明回头。芸卉赶忙跟上她：“我在熟悉！”另一边。刚结束夜跑的尹寒薮从器材室走了出来，她感觉有一道目光锁在她身上。很快那种感受转瞬即逝，像是不经意流过的风，想抓住却发现它没有形状。斜阳已逝，夜幕垂上枝头，操场被灯光包裹着，有一种清清白白的朦胧感。她目光缓缓停在女生宿舍楼下。那边有人在看我？南门驿站在哪“阿嚏！”芸卉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喷嚏，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白月明没有回头，目光定在手机上：“感冒了？”芸卉揉着鼻子：“没有吧，我身体挺好的。”“看不出来。”芸卉瞪大眼睛：“我身体很好的！我很少生病！”听着芸卉较真的语气，白月明侧脸：“那就是你被人骂了，才会打喷嚏。”……“谁好端端的骂我……都没人认识我。”芸卉嘀咕。白月明打开房间门：“也有可能是有人在想你，你男朋友？”她突然来了恶趣味，故意提着敏感话题。芸卉身体顿在门口，一时间想不出来怎么对付这番话了。如果说有男朋友……月明一定会问我谈了几个。如果说没有……那我该怎么回答……我不喜欢和男生谈恋爱吗？她一定会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异类，然后孤立我的……月明人挺好的！不能敞开天窗说明话。眼前高挑的女人对着芸卉浅浅一笑：“难不成你喜欢……”砰！芸卉脑子炸开了。如果这种情况会产生热量，那么她的头顶可能在冒烟。芸卉摆手：“我没有对象！我……我喜欢男的！”“我也没问你喜欢什么性别啊。”那句话犹如勾魂的丝线，直接把芸卉绞杀在门口！……芸卉浑身颤抖，脚趾头奋力揪住拖鞋，脸上全是红晕光泽。跟跑了八百米回来一样。不打自招。白月明脸上浮现笑容，她摸着芸卉头，轻轻在她耳边开口：“小说挺好看。”什么！芸卉提起脚冲向座位。她忘记了！其他小说全架在书架上！早知道就应该塞进书柜的！丢死人了！芸卉现在极度尴尬，想找个地洞爬进去。永远不出来的那种！白月明站在她身前，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芸卉眼睛有些红：“你……你别和别人说！你会完蛋的！”……白月明只感觉眼前的芸卉很可爱，像是逆毛的猫，生气起来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会不会咬人就不知道了。“好好休息，你明天还有课。”白月明带上这句话，提起一大桶“装备”去浴室洗澡。